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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收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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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於家的那點事, 鬧得沸反盈天。

有道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, 於家以前也是做過不少正事的,奈何現在洛陽上下全都是關於這家子的那點香艷傳聞。把他們以前曾經做過的正事全給忘記了,腦子裏想的全都是高門內的男女艷聞。

事情是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,而且那女子還真的是於家的女眷, 聽說那女子家裏, 聽聞消息,也來人了。

能和於家結親的,那都不是普通門第,就算是真犯事了,也應該告知女子爺娘。鮮卑人那裏, 根本就不興什麽女兒嫁出去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。女子哪怕出嫁, 也還是自家的人,還有不少守寡女兒帶著孩子和亡夫留下的遺產回娘家的。

於家的那個做法, 等同是捅了馬蜂窩。

玲瓏這段時日, 乖乖在家裏, 哪裏都沒去。不過就算她人沒有出去, 外面的消息還是如同雪花一樣向她飛來。

聽說於家的門都險些被那個關起來的女眷的爺娘帶人打壞了。這還不算, 親家母氣勢洶洶殺上門, 幾乎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。於夫人見狀賠笑想要上前解釋不是這麽回事,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被老太太指揮手下的媳婦, 把於夫人左右扇了好幾個嘴巴。

聽說那位老太夫人還嫌棄媳婦下手沒有力氣, 軟綿綿的, 親自上陣,說是把嘴都打裂了。

太夫人年輕的時候,騎射一樣都沒落下,甚至還能和男人一樣揮刀打仗殺人。年老了,這股力氣也沒見著衰退。打起人來威風萬丈。

玲瓏聽得津津有味,“不過這樣倒是不像高門大戶的,倒是像市井打架。”

“她們原先都是從代郡,有些甚至還是從六鎮來的,脾氣彪悍,哪裏會在乎漢人的那一套。”

當初先帝為了減少漢化改革的阻力,特意恩準那些有了年紀的鮮卑貴族,可以不從漢人習俗。

那些老一輩的鮮卑勳貴們,習氣不改。當年賀若儀還親自帶人把王府門給打了,把外孫帶走。現在有這麽一出,也算不上奇怪了。

蘭陵長公主靠在熏籠上,“人是真被打了,而且打的不輕。不僅僅是女人,連男人都一塊被揍了。”

說著蘭陵長公主,自己都有些想笑,“可惜了,看不到。”

玲瓏心裏樂得恨不得直跳,不過臉上還是裝模作樣的,“這家人竟然這樣,好歹也是太尉的弟弟,多少要給點臉面吧?”

“對方也不是甚麽差的門第,說起來和太尉也不相上下。”蘭陵長公主說著,伸手從侍女手裏接過琉璃盞,裏頭是調制好的果酒,是蘭陵最喜歡的。

“再說了,就算真的有甚麽事,要是覺得自家郎君受委屈了,大可和離就是。”說起來,蘭陵長公主都覺得於家這事做的真是糟心。

鮮卑人裏沒有男女大防,陌生男女更是大大方方見面,所以男女艷聞也多。不過這種,一般男人沖著奸夫發作,回來要是舍不得女人,那就繼續過,要是吞不下這口氣,那麽和離就是。

妻子娘家也不是善茬,大家一別兩寬各自歡喜,不管在都城還是在官場見面,都還能維持和氣。

可把人關起來,還叫人娘家裏知道了,不鬧的天翻地覆才怪。

“都做的是甚麽事。”

“難道左昭儀沒有說甚麽?”玲瓏記得於夫人長女在後宮,現在後宮沒有皇後,左昭儀受寵,自然一切以左昭儀為尊。自家娘家被人搞了個天翻地覆,不管怎麽想似乎都不該無動於衷。

“能說甚麽,原本就先是於家做的不對,她就算和陛下說了,也沒多少用。前朝的事,可比後宮的那些女子要重要多了。何況臣子家的私事,陛下出頭,太難看了。”

玲瓏這麽一聽,頓時喜上眉梢。

於家這麽一出,至於什麽逼她嫁進去,恐怕是要擱置下來。

“聽說於六郎想要娶你?”蘭陵長公主突然想起這麽一樁來。

玲瓏點頭,“不過爺娘沒答應,只是瞧著於夫人的樣子,似乎覺得我很合適。”

“那你可要小心了,現在於家這麽一出來,不少和於家差不多的門第,恐怕都不願意把女兒嫁進去了。於六郎又得了陛下的討厭,娶妻上就更麻煩,小心這對母子到時候賴上你不放。”

蘭陵長公主這一句是好心提醒。玲瓏聽在了心裏。

從公主府出來,外面已經起了風,玲瓏拉了拉肩上的鬥篷,直接鉆到車裏。

回到家,玲瓏發現放在中庭裏的箱子。

“阿娘,這些是……”玲瓏看了一眼那些箱子問。

“這些是於家令人送過來的。”沈氏說著,覺得越發頭疼了,原本以為於家最近那麽多事,多少也應該知道收斂了。誰知道於夫人都不能出來見人了,還不忘給她送來這個,這又是要做什麽!

玲瓏看了一眼那些東西,“阿娘不要著急,先叫人把這些放到屋子裏去。”

沈氏只覺得這些東西燒手,為了之要找什麽理由,把這些都還回去,聽玲瓏這麽說,她面龐黑了黑,“夭夭,這些不能要。”

玲瓏點頭,“兒知道。不過現在就算是送回去,恐怕也要被送回來。”

“於家才在外面丟了大面子,若是我們家這個節骨眼上直接拒絕,他們要是惱羞成怒,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做出甚麽來。”

“這些反正遲早要還回去,不如在家放一放。到時候就算於家再想說甚麽,也沒有理由了。”

沈氏有些猶豫,可是眼下她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。只能照著玲瓏說得去做。

不過幸好,於家只是送來了這些東西,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。畢竟現在他們也是焦頭爛額。

於夫人之前放的狠話,現在是沒法奏效了。全洛陽都盯著他們家,但凡只要有些風吹草動,恐怕不消兩天,就會鬧得全洛陽都知道。

玲瓏令人把東西都收下之後,於家那邊也沒有了動靜。只是於六郎還是時不時過來,不入門,在門口張望一下離開。

等秋雨落了幾場之後,開始陽光燦爛。

這個時候行獵的好時候,洛陽裏的貴女開始在家裏坐不住了,摩拳擦掌想要射獵。公主們最開始忍不住,天氣好了幾日,見著不會下雨了,立刻往郊外一路奔去。

貴女狩獵是每年的盛事,只要不下雨,就必定會有。

玲瓏換了男裝,騎馬前往。

她今日來,還特意把蘇惠帶上,蘇惠和她不同,自小沒有騎過幾次馬,馬術並不好,只能勉強讓馬馱著走而已。至於和玲瓏一樣,根本不可能。

到了地方,玲瓏就把她丟下了。和蘭陵長公主一塊去打獵,野味在開春的時候,是最好的,身上有為了過冬積攢的肥膘。不過貴族打獵,並不是為了那一口肉,只是為了樂趣,所以自然不在乎。

玲瓏在馬上直接開弓射殺獵物,身邊的其他貴女看她射殺了好幾只兔子,“怎麽不見九娘帶來的那個?”

那幾個貴女壓根就不認識蘇惠,但見是玲瓏帶來的,以為是哪家的官眷。

玲瓏沒有立刻答話,她拉開弓,弓箭對準草叢裏的一抹灰色。草叢裏蟄伏著的野兔,算是最難對付的。這小東西看著灰不溜秋,實則最警醒不過,就算是最有經驗的獵人也要借助獵狗,才能把這小東西抓都到手。

她屏氣凝神,顧不上回答,開弓對準了獵物,直接松開弓弦。蟄伏在草叢裏的野兔,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即將而來的危險,撒開腿就要逃,但箭矢的速度比它奔跑的速度還要快,直接被那一箭給射中。

“我也不知道,不過她不怎麽會騎馬,不會和我一塊。”

身後的家仆跑過去把她射殺的野兔拿過來,玲瓏提起來,野兔被刺了個透,滴滴答答的滴血。

“不會騎馬還來幹甚麽?”貴女們一聽,很是稀奇。打獵那裏還有不會騎馬的,既然不會騎馬還來幹什麽?

“打獵呀。”玲瓏讓家仆把野兔收拾好。對人一笑。

蘭陵長公主也收獲甚豐,甚至還獵到了一頭鹿。為了能夠盡興,特意挑選在了郊外,而不是園林,讓人把野獸給轟出來。

打了大半天,不多久所有貴女都氣喘籲籲,甚至馬都有些疲態了。蘭陵長公主這才慢慢往回走。

出來打獵,自然不是打了獵物就走,還要在野外用餐,玩耍到盡興才能回去。

玲瓏騎馬回來,和貴女們比較了一番各自的獵物,興致勃勃的時候,芍藥附耳低語了幾句。

玲瓏聽完,微微頷首,她看向蘭陵長公主,“長公主,馬上馳騁這麽久,大家都有些累了。可是立刻坐下,汗水貼身,若是被風一吹,容易著涼,倒不如先到處走走。等平緩了,再坐下來如何?”

回來的時候,一眾貴女打馬狂奔,馬上顛簸,也不比在路上用自己兩條腿跑來的輕松。馬背上,要花費更多的精力來保持平衡,一場下來,早已經是汗透重衣。

這模樣的確是不能立刻坐下,畢竟這裏是野外,又不是屋子裏,若是著了涼,很有可能連命都沒有。

玲瓏此言一出,蘭陵長公主立即點頭,“九娘說的對,我們先走走吧。坐著容易得風寒。”

蘭陵這麽一說,其他人自然無不應。

周圍全是一片大好的風景,秋季蕭瑟,比起萬物覆蘇的春季,少了些許生機勃勃,但又別外有一番風味。

這附近都被公主府的人圍住了,所以她們可以隨便到處走動。玲瓏一邊和蘭陵說話,一邊看似漫無目的的散步。

突然草叢裏傳來些許細微的聲響。

玲瓏停住說笑,神態有些凝重。

“有蛇蟲?還是有刺客?”蘭陵見她神態,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。蘭陵直接抽出佩戴的環首刀。

蘭陵有些緊張,但更多的是興奮。她來之前,公主府裏的人手就已經把這裏方圓幾裏都給搜查了一遍,難道還有漏網之魚。

蘭陵自小習武,騎射對她來說已經平常,甚至刀術也曾經學過,不過還未曾用過。她不管玲瓏的勸阻,一意孤行要上前查看,手裏的刀拂開草,結果刺客沒有看到,更不是什麽野獸,而是兩個衣衫不整抱在一塊的男女。

女子蘭陵不認識,可是男子蘭陵卻認得。

“於六郎?!”蘭陵驚呼。

於六郎最近家中各種煩惱加身,在家裏呆著,各種瑣碎事務讓他煩惱不堪,尤其以前的一樁風流事,讓對方家裏打上門來,爺娘都疲以應對。

阿娘挨了對方老潑婦好幾下,身上受傷還是小事,更要命的事被那個老潑婦當眾發作,臉面都丟盡了。全家上下都沒了之前的雍容,阿爺見著他就上火發脾氣。

於六郎自覺在家是待不住了,可蘇家現在也算不上他的什麽人,更沒有收留他的義務。他便和蘇惠往來。

蘇惠跟著玲瓏外出,他知道了,也偷偷跟過來。蘇惠不怎麽會騎馬,更別提射箭,就留在那裏沒動,這就方便了於六郎。

這野外比在屋子裏,似乎更增添幾許趣味。

於六郎見著玲瓏站在那裏,頓時慌慌張張把自己的短骻袍拉過來。

“七娘?”玲瓏看清楚於六郎下面的那個女子,驚呼出聲。

有眼尖的貴女叫道,“那個不是九娘帶來的人麽?”

頓時所有人都看過去,蘇惠發髻蓬亂,衣裙不整,被這麽多貴女拿看猴子的眼神盯著,頓時羞得恨不得躲起來。

她無措中擡頭,見到玲瓏也在那裏,原本慌亂的內心竟然升騰起點點報覆後的快意。

從祖母去世之後,九娘就一直壓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,搶走她的一切。現在也輪到她嘗嘗這個滋味了。

玲瓏見著這對男女,嘴唇微張,而後擡手就遮住臉,哭著跑開了。

她連接下來的宴會都沒有參加,直接和蘭陵告罪離開。

所有人都知道於六郎正在求娶玲瓏,結果還和蘇家另外的小娘子搞在一起,再胡來,也沒有這種胡來的。

或許是因為此事實在是太傷顏面,玲瓏走的匆忙,直接就把蘇惠丟在那裏了。

蘭陵也沒客氣,這對男女直接被她扣了下來。

要是換了平常,這男歡女愛的,她笑笑也就過去。但是和玲瓏扯上關系,還是狗男女,蘭陵可就沒有那麽好說話了。

男女不管哪個都被她關押了起來。

蘇選對蘇惠並不關心,對她還不如對家裏兩個庶子來的上心,還是林氏發現到了夜裏都沒見人回來,也沒有人來告知消息,這才發現不對。

林氏上了蘇遠的門,結果到了門口連蘇遠夫婦的面都沒有見到。

沈氏身邊的芙蕖冷著臉,“七娘子在長公主那兒另尋歸宿了,還是上蘭陵長公主那裏尋吧!”

這話說得沒頭沒尾,林氏知道女兒和於六郎有首尾,卻不知道怎麽和長公主扯上了關系。她這個身份,是不可能去公主府求見長公主的,只能求助於沈氏。

沈氏根本就不去見她,林氏還想要跪在大門前脅迫,誰知沈氏派人和蘇選說了什麽,蘇選親自過來,把林氏給押了回去。

蘭陵長公主沒有那個閑心替於家封鎖消息,那些貴女回去之後,消息又傳了一波。原本於家就正好在風口浪尖上,這消息更是一下傳遍了。

於家當即派人到公主府,和蘭陵長公主賠禮道歉。

蘭陵長公主把人關了一宿,見於家來人了,也沒有做多刁難,讓他們把人領回去。

於家才把人領回去,後腳蘇家就把之前送的東西一並奉還。而且還叫人帶話,“我們家門第卑微,也無法嫁個小娘子出去,還送一個小娘子過去做小妾。所以這門事,還是算了。”

於夫人聽到這話,氣個半死,但也無計可施。只好把東西收下,還另外派人過去和蘇家道歉。

自家兒子犯錯在前,而且這錯,不管放到哪家,都是輕易掀不過去的。向妹妹求娶,卻和族姐私通,若是還能嫁娶,女家簡直是把自己全家的臉皮割下丟在地上認人踩了。

蘇家占據大道義。何況現在比起娶妻,還是先把人安撫下來。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,再這麽傳下去,六郎就真的要娶妻都娶不上了。

沈氏坐在那裏聽人回覆,她一邊聽,一邊看著坐在身邊的玲瓏。玲瓏恢覆了往日的活潑模樣,靠在那裏悠然自得。

沈氏聽完之後,讓來人退下,“夭夭,七娘那事,是你做的吧?”

玲瓏不答,只是沖母親露出個大大的笑。看這樣子,哪怕她不說,結果也是呼之欲出了。

“也倒是個釜底抽薪的好辦法。”沈氏點點頭,這個法子的確有用,而且到時候於家若是還糾纏,直接宣揚出去,到時候於家根本不好收場。

“就是七娘恐怕是慘了。和於六郎攪合在一塊,若是沒有人知道也就罷了,偏偏鬧得人盡皆知,”沈氏笑了,“只要於六郎說的是鮮卑人家的小娘子,恐怕這日子就好過不到哪裏去。”

鮮卑主母的彪悍不是說笑,北朝的好妒之風,就是她們推起來的。她們可不管自己對夫婿有沒有情誼,只要出嫁了,必定會把夫婿管得嚴嚴實實,她們不僅僅管男人管的嚴格,對那些和自家男人有染的女人,也心狠手辣。

蘇惠以後少不得又要麻煩。

“你呀,一出手就是這麽狠。”沈氏嘴裏說著責怪的話,可是語氣裏卻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。

玲瓏一頭倒在沈氏的身上,雙手抱住她的胳膊,左右搖晃撒嬌。

沈氏當然不會為了蘇惠而責怪女兒,“阿娘只問你一件事,事情做得幹凈麽?”

玲瓏點頭,“當然幹凈,從頭到尾,就只有七娘和於六郎兩個,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面過。”

沈氏笑了,“那就好。”

蘭陵長公主放了於六郎,但對蘇惠可沒有那麽好,一連過了好幾日,都沒有放人的意思。

沈氏是個見好就收的人,便讓玲瓏去公主府一趟。

這落到別人眼裏,自然是她們母女心胸寬廣,不和人計較。

蘭陵就等著玲瓏來呢,“你來了,我都還在想,你是不是要把人留在我這兒一輩子。”

玲瓏聽著蘭陵這話,就想要笑,“公主這話說的,難道我不來,就真的把人扣下了?”

蘇惠又不是什麽奴婢,良家子可不能像對付奴婢那樣,隨意處置了。

“那倒不會,不過過幾日就把她丟出去。”蘭陵長公主支著下巴,“這樣也算是給你出了口氣。”

玲瓏笑意盈盈的,“那就多謝長公主了。”

蘭陵長公主喜歡美人,不管男女,不過府裏養的那些美少年,到底是伺候人的玩意兒,對著她不管笑的多麽燦爛,總帶著幾分謙卑和討好。

美人麽就是要和現在這樣才好。

蘭陵見玲瓏一笑如同春暖花開,哪怕冰封的冰面都能在她的一笑裏化開。她看的目不轉睛,過了好會擡起手,放在自己胸口上,“這下我可舒服多了。”

玲瓏不知其意,“長公主?”

“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蘭陵問,“不過她現在這樣子,恐怕好看不到哪裏去。”

蘇惠在她的地方偷男人,蘭陵怎麽可能還會給她好臉色看。下面的人看菜下碟,自然不會給她足夠的供養。

玲瓏當然要看,她來可不能白白的來一趟。

蘇惠被關在柴房裏。

玲瓏一進去,就聞到了一股餿味。那是人身上多日以來沒有梳洗而生出的味道。

蘇惠被開門時候外面湧入的光線刺的睜不開眼。過了好會,等眼睛適應了,才睜開眼。

“九娘?”看到玲瓏走進來,蘇惠終於有了一點反應。

玲瓏走進來,“聽說你被關了好幾日,你阿娘上門來求我。畢竟還是一家人,勉為其難,接你出去。”

聽玲瓏提到母親,蘇惠終於有了幾分憤怒。

九娘總是這樣,對她們母女高高在上,甚至連最基本的臉面都不給。

“不知於六郎還要不要你。”蘇惠突然開口,臉上是毫不抑制的快意,“九娘你可知道,我用的全都是九娘你平常的招數。”

她在九娘身邊這麽久,自然是學了不少。用她的招數去勾引她的男人。敗在自己的招數下,這簡直能讓蘇惠放聲大笑。

玲瓏挑起一抹笑,看蘇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蠢貨。

她知道蘇惠很蠢,不僅蠢而且自作聰明。所以才會讓她跳這個坑,而蘇惠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,不但跳了,還跳的欣喜若狂。

“我的招數?那你還真的只是學到了皮毛。”說著她笑了,“我能擺脫於六郎,多虧你了。”

玲瓏伸手在蘇惠臉上拍了兩下,“我還在想,沒你這麽最後一下,於家恐怕不會這麽理虧。”

她說著嘖嘖了兩聲,“果然,你真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。”

玲瓏眼眸純凈,面容卻是令人癡迷的妍麗,合在一塊是令人不舍挪開眼的妖媚。

玲瓏的手指在蘇惠臉上滑下來,“你恐怕還不知道於六郎是甚麽人吧,你能勾搭上他,並不是因為你手段高超,不過是送上門的,不吃烏龜王八而已。”

說罷,她忍不住笑,手掌在蘇惠臉上拍了兩下。

“你以為,還是真的是你技藝高超麽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女主:啊自己又是婊裏婊氣的一天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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